1927年1月出生,云南省施甸縣姚關鎮陡坡行政村大柳水自然村人。1934年至1949年,在家務農。1950年,參加鄉農會和武裝隊,任小隊長。1951年,在施甸區擺馬鄉政府工作;在施甸區委工作,任土改小組長。1951年10月調保山縣董官鄉、打漁鄉搞復查工作,任副隊長。1952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53年1月至7月,在施甸區委搞復查
1927年1月出生,云南省施甸縣姚關鎮陡坡行政村大柳水自然村人。
1934年至1949年,在家務農。
1950年,參加鄉農會和武裝隊,任小隊長。
1951年,在施甸區擺馬鄉政府 工作;在施甸區委工作,任土改小組長。
1951年10月調保山縣董官鄉、打漁鄉搞“復查”工作,任副隊長。
1952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
1953年1月至7月,在施甸區委搞“復查”工作,任隊長。
1953年8月至1955年,在施甸區委工作,任區委副書記。
1955年至1957年,在施甸區委工作,任區委書記。
1957年至1958年,在中央第七期黨校學習。
1958年至1963年,在保山縣委工作,任縣委副書記。
1963年至1965年在施甸縣委工作,任縣委書記。
1965年至1966年,在大理、保山搞“四清”工作,任黨委書記、團長。
1966年3月至1977年,在保山地委工作,任地委副書記。
1977年至1988年,在保山地委工作,任保山地委書記。
1988年6月至2008年11月,退休后回家鄉施甸縣大涼山義務造林,創建林場。
2009年4月,將林場無償交給國家經營管理。
2010年5月5日,將保山市獎給他的20萬元獎金一半捐給保山一中、6萬元捐給大亮山林場,另外4萬元留給了與自己相伴一生而又無怨無悔的老伴,這是他留給家人的唯一的財產。
2010年10月10日,因病逝世,享年83歲。
義務植樹
楊善洲1988年4月,60歲的楊善洲同志光榮退休。時任省委書記的普朝柱代表省委找他談話,讓他搬到昆明居住,并說還可以到省人大常委會工作一段時間,楊善洲婉言謝絕了:“我要回到家鄉施甸種樹,為家鄉百姓造一片綠洲”。大亮山位于保山市施甸縣城東南約50公里,海拔在1800—2619米。楊善洲的家鄉就在大亮山腳下的姚關鎮陡坡村。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由于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滯后,當地農民缺衣少糧,就開始大規模的毀林開荒,原本翠綠的大涼山生態遭到極大破壞,山光水枯,荒涼空曠,山石裸露,山間溪流逐年減少乃至枯竭,當地農民飲水大多要到幾公里外的地方人挑馬馱,周邊十幾個村也陷入“一人種三畝,三畝吃不飽”的貧困境地。為了增加糧食產量,村民只有進一步開荒耕種面積,導致了生態環境急劇惡化。
楊善洲選擇了大涼山,就是為了改變家鄉的生態環境,造福家鄉人民。他說:“我是在兌現許給家鄉老百姓的承諾,在黨政機關工作多年,因為工作關系沒有時間回去照顧家鄉父老,家鄉人找過我多次,叫我幫他們辦點事我都沒有答應,但我答應退休以后幫鄉親們辦一兩件有益的事,許下的承諾就要兌現。至于具體做什么,經過考察我認為還是為后代人造林綠化荒山比較實在,這既對全縣有利,也對當地群眾生產、生活有利。”
家鄉的人聽說他要回來種樹就勸他:“你到別處去種吧,這地方連野櫻桃和鋸木樹都不長。”然而,楊善洲創辦林場的設想和決心沒有被動搖。他請地、縣林業部門的領導和科技人員到大涼山上作多次調查研究。他們帶著帳篷,風餐露宿,徒步24天,對姚關、舊城、酒房等地進行了調查。經過調研,更堅定了楊善洲改變大亮山面貌、“種樹扶貧”的決心,并將場址選在施甸縣的舊城、酒房、姚關3個鄉結合部的大亮山。
林場成立大涼山造林指揮部,楊善洲親自擔任指揮長。成立當晚,他們在用樹枝圍起的簡易帳篷里,圍著火塘召開了第一次造林會議,把林場職工分宣傳動員、整墑、育苗三個小組,要求搶在5、6月份雨季來臨前育下能種萬畝以上的樹苗。到達大亮山的第二天,楊善洲把大亮山社的社長找來,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把他們到大亮山的目的意義都講明白了,希望得到大亮山社的支持。大亮山社的社長李宗清見到老書記身先士卒,早感動得不得了。他連聲說:“老書記你這么大年紀的人,不住城里住山里,為的是給咱老百姓造福,咱們還有什么可說的。辦什么事,就老書記一句話,說什么我們都支持!”
楊善洲1999年11月,手提砍刀給樹修枝時,楊善洲不幸踩著青苔滑倒,左腿粉碎性骨折,但半年后他又拄這拐杖執意爬上了大涼山。開始辦林場那幾年困難很大,但是楊善洲艱苦奮斗,盡量少花錢多辦事。沒有錢蓋房子就花7000多元錢蓋油毛氈房40多格,一住就是8年,有三個職工住了9年半才出去。沒有錢購買農具,就地取材自己動手,辦公桌、板凳、床鋪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晚上照明沒有電,每人買一盞馬燈。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楊善洲同志到大涼山林場要發展壯大,必須順應市場經濟的大潮,改變傳統單一的經營方式,進行多種經營。建場之初,楊善洲主要以種植華山松為主,在黨的十四大后,他感到僅僅種植華山松不能在產生效益,林場要以林養林,要提高經濟效益。于是,他們從廣東、福建等地引種龍眼樹苗,開辟了龍眼水果基地。施甸縣的立體氣候十分突出,高海拔地區常年云遮霧罩,是種植茶葉的好地方。酒房鄉供銷社茶廠生產的袋裝黑山銀峰茶,1994年曾榮獲省農業廳優質產品稱號,供不應求。他們從中得到啟示,也建立了茶葉生產基地,還專門投資建了一個粗茶葉加工廠;另一方面,楊善洲號召林場職工開拓新的生產經營領域,他和林場職工的努力下,大涼山林場沒有幾年時間,就紅火起來了,家業擴大、經濟效益也逐步顯現出來。為了搞好多種經營,他們辦起了茶葉基地,又建起茶葉精制廠,茶樹也長得有半人高了,但正在這時,發生了一場鼠患,一只只肥大的老鼠幾夜之間就把三分之二的茶樹啃死了,人們辛勤多年的茶園毀于一夜。面對這挫折,有的人畏縮了,但楊善洲卻沒有被困難壓垮。他鼓勵大家,茶園毀了可以重新種植,人的精神垮了,事業就真正完了。他要職工振奮精神,重新與大自然搏斗。初建林場的3年,他們好不容易種活了將近3萬畝華山松,有近400畝松樹被一種叫紫荊澤蘭的毒草侵擾死了,楊善洲又鼓勵職工不要泄氣,振奮精神重新再干。在他的鼓舞下,林場職工始終沒有在困難面前低頭。
楊善洲雖然是大涼山林場的義務承包人,但他并沒有從林場拿錢。最初的幾年里,林場只給他補貼70元伙食費,后來調到了100元。不僅不要錢,楊善洲還經常要給林場貼錢。林場在山下辦了一個水里基地,招了一些臨時工,碰上林場經濟困難的時候,楊善洲就把自己的退休金拿出來用于發工資。大亮山的生態修復,使一些瀕臨滅絕的動植物得到保存?,F在,林場珍稀動物有黑熊、豹子、獼猴、鳳頭鳥、野雞等,植物有桫欏、銀杉、楠木、白杏、雪松等,山石裸露的現象消失,風調雨順,周邊居民修枝打杈就能解決燒柴問題,通過合理采收干巴菌等山珍實現增收。2009年9月至2010年5月,保山遭遇了百年不遇的特大干旱,但由于大亮山的植被非常好,涵養的水源多,水量充裕,周邊群眾的生產生活用水在干旱期間仍然充足。2009年4月,楊善洲將活立木蓄積量價值超過3億元的大涼山林場經營管理權無償移交給國家。
堅定理想
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楊善洲同志60年如一日,始終堅定共產主義理想信念,牢記黨的宗旨,時時處處以共產黨員的標準來衡量和要求自己。他曾說:“我1952年入黨,其實當時自己沒想到入黨,覺得自己條件不夠,是組織上看我表現不錯,把我確定為重點培養對象。隨著思想覺悟的提高,越來越覺得加入中國共產黨是一種正確的選擇。共產黨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遠大目標是使整個中華民族富裕起來,這正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入黨后,我很快找到了人生方向和奮斗目標。”他還說:“我是共產黨員,哪能光想著自己?把自己的家庭搞得富麗堂皇,別人卻還過著艱難日子,那么,我們常說的完全、徹底地為人民服務,不是成了騙人的假話嗎?無論在什么時候,何種環境中,我們都不能忘記了黨的根本宗旨,都應該把堅持黨的宗旨作為一切行動的出發點和歸宿。”
1964年,楊善洲擔任施甸縣委書記時,組織上提出把他愛人轉為城鎮戶口,他謝絕了。1978年,組織部門有文件規定他家除大女兒外,都符合進城的條件。當組織部門寫報告上去時,被他要求撤銷了。他說:“身為領導干部,我應該帶個好頭。我相信我們的農村能建設好,我們全家都樂意和8億農民同甘共苦建設家鄉。”
1975年夏天,家里的房子因年久失修,每逢下雨便到處漏雨,全家老小實在無法居住,妻子張玉珍專程跑去找楊善洲拿點錢給家里修房子,楊善洲掏出身上僅有的30元錢交給妻子,說:“你先拿這30元錢回去,買幾個瓦盆接一下漏,暫時艱苦一下。”張玉珍接過30元錢,含著淚水回到了老家……。1995年,楊善洲退休回到大涼山種樹。出于對楊善洲進城給林場辦事住宿方便考慮,全家想方設法借了5萬多元錢在施甸縣城的附近買了一塊地蓋起了一間房子,妻子張玉珍找楊善洲湊錢還賬,楊善洲東拼西湊拿出了9600元。“你一輩子就攢了這么點錢?”老伴問。楊善洲擺了擺手:“別人不理解我,你還不理解我?我真的沒錢!”張玉珍只好又一次含著淚水回去,把剛蓋起來還沒住的房子賣了。
1986年,姚關鄉的一位副鄉長在楊善洲家看到老書記的老伴和女兒們正在吃包谷飯,得知老書記家里的糧食不夠吃只好用包谷摻在飯里時,這位副鄉長流淚了,當即讓鄉民政給老書記家里拉去了兩袋救濟糧。楊善洲知道后,批評了他:“好多人家連包谷飯都吃不上呢,接濟要接濟比我們更困難的家庭。”他叫家里人將送來的糧食退了回去。
1988年,當時駐板橋漢莊的地委工作組接到板橋鎮宗家山村楊春蘭老人的申訴。老人去賣豬,半路上被人截住,一口咬定是老人偷了他的豬,并扯著老人來到了地委工作組要求主持公道。工作組負責處理此事的人聽信了對方的話,責令楊春蘭老人立即將豬還給對方,并罰款80元。老人含冤叫屈告到了工作組。楊善洲得知此事后,馬上責成工作組與地委信訪辦公室的干部進行調查核實,他說:“我們處理的任何小事都可能是關乎群眾切身利益的大事,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馬虎行事,不能傷了群眾的心。”后經調查核實,原來楊春蘭所賣的豬是別人偷了轉賣給他的,他自己毫不知情,工作組還了他一個清白。
淡泊名利
善洲楊善洲雖然是大涼山林場的主要創辦人,但他從不從林場領取報酬。林場場長自洪學曾跟楊善洲談過很多次,自洪學說:“老書記,多的錢咱們林場拿不出來,一月補助你500元林場還是有的”,但楊善洲一句話就把自洪學頂了回去:“我上山來是種樹的,要那么多錢干什么?”保山地區經濟協作辦公室得知楊善洲的情況后對他說:“老書記,你來做我們的顧問吧,一個月我們給你1000塊錢”。楊善洲謝絕了,他說:“我現在是林場的顧問,沒有時間給你們做顧問”。
他的老伴坐過4次林場的吉普車,他為此交了370元的汽油錢。他說:“辦林場后,領導考慮到我老了,出外辦事不方便,就專門為我配了車。但車子是辦公用的,不是接送家屬子女的。雖然不在崗位了,但原則還是要堅持。還有我當領導有小車用,那些買不起車,買不起摩托車的人怎么辦呢?想想這些,我覺得當個領導已經夠‘特殊’的了,還想多占點其他的便宜,就太不應該了。”
大亮山林場掛牌后,楊善洲不是場長,卻沒少操心。平時,他和林場職工一樣,起早貪黑,上山挖塘種樹,吃的是一個鍋子里的飯,住的是一樣的油毛氈窩棚。有的同志看不過去,說他年紀大了,給一點特殊照顧,給他開個小灶,他堅決不肯,執意要和大家同吃同住同勞動。為了御寒,大亮山四季燒火塘,晚上,大家就圍在楊善洲住的火塘過商量工作。楊善洲樂在其中地說,“白天造林、晚上烤火,也是一種很好的生活方式嘛!”
大亮山上,楊善洲的全部家當是一張床、一張學生用的書桌、兩個小坐凳、一個火盆,火盆上架著鍋針,鍋針上是一把熏滿火煙的燒水壺,旁邊是用來煮藥的兩個小羅鍋,四個小碗擺放在桌上,火塘邊的墻疙嗒擺放著雨傘、蓑衣、馬燈、手錘、砍刀、板鋤、鎬、釘耙、油紙帽,床頭掛著水準儀、黃布帽、草帽、手套、袖套、圍腰,床腳下一雙黃膠鞋、一雙翻皮皮鞋、一雙拖鞋,墻壁上兩張用舊的洗臉毛巾。2009年4月,楊善洲把自己用23年時間辛苦創辦的大亮山林場的經營管理權,正式無償移交給施甸縣林業局。有人算過一筆賬:大涼山林場占地7.2萬畝,其中5.8萬畝華山松中有3萬畝已郁閉成林,按1畝地種200棵樹,一棵樹按最低價30元計算,大亮山林場的活立木蓄積量價值已經超過3億元。移交林場時,他不沾林場一點好處,不帶林場一根草,留下的是可觀的綠色存款,留下的是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留下的是精神財富。